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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了,算起來已經是女兒的生日。

我獨自在客廳,難過著。

 

外地的先生例行地在周五晚上到家,原本一周未見的等待加上女兒生日的喜悅讓我很期待這周末的家庭時光,

怎知這期待在先生準備洗澡時狠狠被重擊。

脫下外衣的他脖子兩側露出類似瘀青的痕跡,他看了我的表情淡淡說:打球的時候被抓傷的。

 

打球被抓傷?我還是不太相信。

 

「被抓傷?幹嘛在電話中不提?」「沒甚麼好說的」

左邊兩道較長,也許有可能是抓傷,右邊瘀青又很弔詭地符合一個吻痕大小,而他自己也不曉得右邊的存在。

 

沒有安撫,沒有解釋,冷冷的氛圍,凍結。

 

 

自此,我一人獨自在客廳,先生洗完澡就回房。兩人沒有交談,沒有交集。就這樣,放任我無限想像。

是懶的解釋,還是默默的事實?

這對我其實是隱藏已久的傷疤又再被狠狠撕開....

 

十年前,

當時我的男朋友,身高190,也是籃球校隊,大喇喇地帶著兩個草莓來見我,他說他在宿舍打電腦,學長就突然用的,我信了。

後來才發現原來他在他大學新生活裡,有著另一位女伴。

我很難過,很難過,兩年的感情比不上一個新認識的女生近水樓台。

社團學長一路陪著,他怕我做出傻事,不放心我一個人,

而他跟另一攤的聚會時間又將至,他好說歹說要我外出散散心,到最後索性強硬帶著我一起出席。

幾個臭男生的聚會,加上一個素未謀面,心不在焉的冷酷女生;

同一桌打鬧嘻笑,我坐在其中就像是漫畫裡被畫上線條還有冷風吹過的人物一樣格格不入。

那是我第一次跟先生碰面,

席間趁著大家去洗手間的洗手間,打電話的打電話,桌子只剩我們倆,

他問我:妳怎麼了?   我淡淡地回:沒有。

 

聚會後各自鳥獸散,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我其實也記不得當時有誰,唯一認識的就只有很義氣的學長。

 

時間拉回到現在,誰也沒預料當初兩條平行線的我們會走到結婚生子的這一天;

而他至今依舊不曉得我當天落寞的原因。

 

 

如果你知道,你就能理解你脖子上的痕跡對我是多重、多重的打擊!

 

我的疑問,我的困惑,我的無助,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為了他的形象,我忍了又忍,這次,默默地將這怨氣硬是往肚裡吞。

 

為什麼不會怕我誤會而著急?為什麼不抱著我溫柔地解釋?

為什麼你連話都懶得說?為什麼你能這樣的放任我一人?

很多時候,你當下的一個擁抱,就能化解我心中多年來累積的痛苦記憶,可是你不願意。

你總是想,反正我幾天後就會跟以往一樣沒事....

 

一杯底部積有沙土的水,是禁不起外力的搖晃,

一晃,沙子又懸浮密布在水中,

隨著時間過去,只是又靜靜的沉澱,

不會消失。

 

沙子越多,捲起來的塵土只會越大。

 

傷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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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c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